化療第三階段六、七天

2007110913:58

第六天晚上和第七天早上,是本次化療最後二次打藥,慶幸著汽水期的結束,也擔憂著即將到來,血球看著辦期的考驗

早餐嗑完,踏步運動做完,我懶懶地翻著書報,等待最後一罐"汽水"來臨,病房內外,一樣熱鬧,小白和推車忙進忙出,病人和家屬們來來去去,大部份病人,吃完就睡,睡完再吃,但閒不下來的我,體力許可的話,在健保病房內,雖空間受限,還是會找些娛樂打發時間,不困難,豎起耳朵就做的到...(先聲明,本人沒有偷聽或探人隱私癖,實在是太無聊了咩~~)

病房外,小白和資深病人的對話,很有趣「小姐,我嘴巴還是會痛吶」,「阿伯,哩檳榔麥夠哺丟厚啊啦!」,「護士小姐,我找不到點滴架吶」,「我等一下幫你找,你不要一直催,不然我不理你了哦!」

病房內,左床姨的主治醫師來巡房,女醫師,不知為什麼,後頭永遠跟著4~5位男性年輕的實習醫師,(奇怪,我家郭老大也算權威,大部份都單槍匹馬或跟女護理師,實習醫師,看過最多一次也只帶1個,難道是異性相吸的原理?),話說回來,女醫師笑聲爽朗,常常人還沒到,聲音先到,愛哈拉,先是嫌一下床燈位置設計不好,然後,很大聲問左床姨身體情況,左床姨問她什麼時候可出院,女醫師大笑幾聲說「還早哩,血球都還沒升!」,然後一邊笑著,跟後面幾個實習醫生說「病人很好笑厚,藥才剛打完,就在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咧!」,實習醫生也跟著笑了幾聲,隔著簾子,我一直在想,如果左床姨的家屬聽到,不曉得是什麼感覺,至少我是聽不太出來哪裡好笑啦,只覺得醫師的說話有失厚道或者,這又是另一種我不懂的幽默?

接著,換右床姨的主治醫師來巡房,男醫師,聲音低沉穩重,我聽到孝順的兒子擔心問「醫師,我媽這幾天發燒,跟血球升不起來有關嗎?」,醫師回「可能有關,這幾天有打升血球的針,觀察看看,如果還是升不起來,可能就是有什麼嚴重的問題,或者身體狀況不太好,要再做進一步檢查」,隔著簾子,我聽見右床姨勉強打起精神,笑笑說「嗯,知道了,謝謝醫生~」,我心裡有些沈重,一直在想這醫生會不會太老實了,如果只是可能,有沒有必要把話講的直接

你或許會覺得我很無聊,跟著別人心情起伏個什麼勁兒,但健保病房就是這樣的環境,和臨床的戰友,沒有年紀、背景差別,儘管只有短暫時間和空間交集,但卻深深被影響、牽引著

中午,雖然刻意錯開了二床姨的用餐時刻,卻還是止不住不知原因的噁心感,老爸精心買來的牛肉湯餃擺在桌上還沒打開,我就先吐了一袋,夾雜著胃酸和黃色苦苦液體(膽汁?),從鼻子和嘴裡竄出,滋味很不好受,但也習以為常好不容易整理完,也沒了胃口,只見老爸的口裡不知何時已塞了好幾顆酸梅

午休時間,護理站通知病房升等的好消息,我和老爸花了不到十分鐘打包,卻因為隔離病房需要一段時間消毒,所以多晾在旁邊半小時,東西都還沒搬,原本的健保病床,很快的在清潔人員打掃完後,下個病人馬上入住,由此可見病房搶手的程度

臨搬前,特別向二床阿姨兼戰友表達了感謝,感謝這段時間配合,感謝她們的堅強和勇敢所帶給我的啟示,不說再見,沒有道別,只有盡在不言中的深深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