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

2009061117:16

前些時候去看了"送行者",深深被劇中主角對於生死的智慧與幽默所打動,死亡在我們的文化中一直是個忌諱,這部電影用最直接的方式帶領觀眾從感動和溫暖中去思考這個禁忌話題~

片中有二段讓我印象深刻,一幕是禮儀社老闆溫柔地幫過世者整理儀容,喚回過世者在家屬心中原本的面貌,讓家屬能好好告別的片段,另一幕則是劇中的火葬場的老人在為澡堂老闆娘點火之前講的一段話,他說:「死可能是一道門,逝去並不是終結,而是超越,走向下一個行程」...

近日幾位格友正經歷著自身或親人與時間拔河的過程,其中身心煎熬已非外人所能想像,向他們的勇敢與堅強致上最高敬意,亦感念人間菩薩們用生命教導我們如何面對人生,在此獻上最衷心的祈禱與祝福~

小羊

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

即使是最悲傷的離別 也要留住你最美的容顏(以下內容引用自送行者官方網站)

 代表日本角逐2009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榮登本年度日本評價最高電影
入圍2009年日本奧斯卡13項大獎
入圍2009年日本藍絲帶電影獎5項大獎
榮獲第32屆蒙特婁國際影展最佳電影
日本第33回報知映畫賞最佳電影
★第21屆日刊體育映畫大賞 最佳電影、最佳導演
30屆橫濱電影節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女配角獎
28屆夏威夷電影節最受觀眾歡迎票選獎
榮獲第17屆金雞百花電影節觀眾票選最佳外國電影、最佳外片男主角獎以及最佳外片導演獎

請您輕閉雙眼  讓我送您走完最後一程。

原本在東京交響樂團擔任大提琴手的大悟(本木雅弘飾演),因樂團突然解散而放棄演奏家之路。失業的大悟於是和妻子美香(廣末涼子飾演)回到故鄉山形縣,在報紙上看到「旅途協助工作」的徵職廣告而前往應徵,意外當場獲得錄用。詳問之後,大悟才知對方徵的是禮儀師!禁不住社長(山崎努飾演)半強迫半利誘說服,他不情願地開始這份工作。初時大悟十分恐懼排斥,還得應付親友的誤解、週遭的鄙夷,讓他數度興起辭職念頭。但在親身經歷一場場送行儀式後,他漸漸瞭解到禮儀師妝扮往生者「走上來生旅途」的重要意義,終能自信地投入工作,並重獲眾人尊敬。也因看盡死別的不捨與悲傷,大悟下定決心面對失落已久的親情。在死生交界處,最美的送行帶來最深的體悟。

 

小羊習慣在看完電影後,到網路尋找共鳴,個人認為以下這篇心得點出"送行者"的精髓和意義,在此一併分享!

 

讓全世界感動的"送行者" (本文引用自樂活心主張網站)

 
日本拍的這一部「送行者」,讓全世界的人落下淚來。

「送行者」一片不僅僅贏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而且片中主角對於生死的幽默與智慧,無論翻成哪一國語言,都能被理解和接受。而日本藉由入殮的儀式,展現日本文化細膩的美感,以及對於死亡和生命的看法,十分超脫且充滿智慧。

很少有一部電影用人生最終的ㄧ個儀式-「入殮」,來提醒我們,生命很短。很少有一部電影可以用這麼含蓄的方式告訴我們,人生中的一些堅持應該被傳承下來。

雖然是個平常大家避諱去提到的話題,卻是每個人一生中必須好幾次面對的事情。而「送行者」這麼能引起大家共鳴的原因,是片中碰觸到我們可能會遇到的危機,包含對於「失去」的面對。
人的ㄧ生最看重的,無非是親人、愛人、生命、進而可能是工作和生活樂趣。

片中一開始就描述本木雅弘(飾演小林大悟)失去工作的第一個危機。這個失業的話題在這個世界金融海嘯的時點被點出來,無非打入很多人的心坎裡。在面對樂趣與工作成就,我們到底要選擇哪一個?說起來容易,但是當我們已經投入這麼多年的心血和時間在一個行業中,要如何面對堆積起來的沉沒成本(sunk-cost),勇敢地走向現實與夢想?

小林選擇回到故鄉尋找機會,但是他沒有完全的放棄大提琴,只是把拉琴的熱情回歸到個人的感情和樂趣。他用琴聲說話的特質沒有因為他不是大提琴家而改變。在鄉 下,他還是用最真誠的雙手,從小用到大最破最小的琴,在山前,在田間,用很誠懇的態度面對他的人生。這也許是現在很多人在這時候必須再一次檢視人生和工作 樂趣的時點,所以對於他的心情能感同深受的原因。

而對於親人或愛人的失去的疼痛,也是每個看過這部電影的人在過去或不久的未來會面對的。人尤其在重大的「失去」中,需要儀式,需要一個心安和圓滿的方式說再見。我們都知道,對於我們最親近的人,反而很難說出我們的感受;對於一個深愛的人,反而很難完美地說好再見。

所以最後「送行」的儀式需要一個專業的第三者來進行,需要一個莊嚴的態度來面對,更需要一個很溫柔的處理方式──不僅僅是溫柔地對待死去的軀殼,更是溫柔地撫慰在場的每一個「在世人」的心靈,尊重地對待每個曾經存在的靈魂與故事。

當我們看到老入殮師從好好關上過世者眼睛,闔好他們的雙唇,從頭擦拭到腳,似乎在為他們進行一場舒服無比的精油按摩,然後為他們換上最素淨美麗的衣裳,在僵 硬的雙手間繞上一圈潔白的佛珠,溫柔的手蓋在上面,往下沉沉地按了一按,似乎要把整個關懷的精神與血液的熱度傳到過世的人身上。在化妝過後還原他們最接近 原本的面貌,試圖喚回家屬對親人最真實的回憶,拉近無生命與有生命之間拉的距離,讓家屬再一次有機會說他們來不及說的話;在面容潤紅如舊的臉龐前有機會說來不及說的再見。這時候,很難不潸然淚下。

原本是大提琴家,因為被樂團解散而回到鄉下,做起入殮師的職業,「緣分」的因素再度被強調,卻也有一波波巧妙的安排。就是因為大悟原本是大提琴家,所以他在 處理淨身儀式、抽出被單、替死者換上衣服的手勢與姿態,就好像一場無聲的演奏會,沉靜的儀式裡,彷彿可以聽見大提琴彈、撥、一抽一捻的優美旋律。這分優雅 和高尚的品味,不會因為場景的轉換而有職業高低貴賤的差別。音樂的美和善,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保持它純淨的面貌,不會因為是在東京的高級音樂廳被演奏出來 就比較高尚。而整部片子不斷地把過度包裝的東西還原到原始面貌,像是兩小夫妻獲得快樂的方法,是一起在家裡喝喝溫熱的小酒;在山形縣默默無名的小村中有著 大家心目中「日本第一」的溫泉,這個對「原始」的滿足,是金錢買不到的快樂,也是最大的幸福與享受。

為什麼這部片這麼令這麼多人落淚呢?
在小林入行以後處理數不清的委託中,我們看到了每個家庭在面對這個「失去」危機時有著不同的恐慌和脆弱。在家庭中常常有很多不能碰觸的話題和死角,是大家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難以啟齒而無法與彼此討論的。而這個矜持不僅僅是個人面對真實的正常畏懼,也是在每個文化都存在的弱點。電影中用人生最後的儀式道出親 人之間的愛,也坦然地面對每一個家庭溝通的問題,例如同性戀孩子的父母最終知道無論如何,那個他/她終究是自己的孩子;時髦的金髮小女孩無論怎麼畫妝,都不是父母心中一昧想要保留的那個清新形象;結髮丈夫不知道妻子平常用的是哪一種唇蜜;小林大悟最後認不出他爸爸的長相,最後靠著三十年前交換的「石文」才確定那個滄桑的老伯就是他失聯多年的父親…。
或許,愈是面對我們愛的人,愈難去正常表達我們深深的感謝和愛意,或是---歉意吧

而這個入殮師的職業角色,從剛開始受到社會定義下的歧視,到當事人全然地認同與尊重,這個衝突與轉變,需要一個「親身體驗」的過程,才得以了解這份工作的莊 嚴與重要性。這部片的深度遠遠超過我們對於一部電影的期待,很多時候它的道理和幽默是無法用言語說出來,就像那個好吃的「河豚蛋白」,好吃的程度讓人「傷 腦筋」。

這部片子不禁讓我們思考,我們的文化,是否也有對於死亡一份讓人心安的儀式和圓滿的結束呢?對於出生和死亡,還有這之間的任何一個關卡,是否都有儀式存在的重要性?

電影落幕,戲院裡通常一哄而散的人居然還都坐在位子上,致敬般地聽完最後一首落幕曲。